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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跟在子明后面,酒没喝多少,但是逸兴犹酣,伸手拍了子明的肩膀问:“哎,你刚才为什么扥我褂子?”
子明没回头,边走边说:“你想给他们斟酒是吧?”
小田迟疑,显然让子明猜着了。其他人笑。
子明放慢脚步,歪着头说:“这是生意,‘需求’是根本。大姑娘家家的,伺候他们嘁。”说完依然大步向前。
小田脸颊瞬间发热,她咬着下唇,抬手又拍了他肩膀一下,没什么具体意思,就是想这么拍一下。但是这句话,她一直记着。
第八章批复
[批复(1)]
直接上报市长的报告在众人的期盼中终于批示了,但是,没有象董事长想象的那么简单。
“天重”向市政府要优惠政策,并非凭借“工业老大”的地位恶吃恶打。他们是道理的。
前些年“天重”建设新厂时没有资金,市政府同意“天重”用“一重”地块出让收益解决新厂投资的资金来源,这是2001年的事,有有“市长办公会会议纪要”为证。但是,“一重”地块的开发迟迟没有进展,而新厂不能再等,就用贷款先干起来,新厂买地建房,添置新生产线,工程业已完成。2001年时那个地块评估不到二十来个亿,谁知到了05年底评估值已到50个亿,这还不止,“天重”又提出容积率提升倒3的意见,那就赚大发了。从各位市长到政府的各级、各部门领导都猴精,你想拿着“老黄历”的文件让市里把2000亩土地无偿转为商业用地,还得免掉税费,那就不是很简单的了。
政府和国有企业的利益博弈也时常发生。
董事长口头转达了市长批示,大意是:“天重”正在爬坡,应该给予支持,请几位副市长提出意见。文件批给三位副市长,分别是主管工业的副市长,主管城建规划的副市长,和主管财政税务(包括国资)的副市长。
集团办公室主任,财务部经理也都在,小陈书记、子明和小田都在坐,分析几位副市长的态度,首先工业副市长是自己的分管市领导,没问题;城建副市长也不好拒绝,市长已经有态度了;最关键的是分管财政的市领导,优惠政策等于从他手中抠钱,他能愿意吗?不过他也分管“国有资产”,国有资产的保值增值对他也重要啊,大家胡乱猜测。
董事长听着未置可否。
其他人都散会走了,小陈书记跟着董事长回到办公室。小陈书记考虑再三,认为还是应该将那天与赵总、吕书记一起商量“一重”的事情,跟董事长通个气儿。他判断董事长得知此事一定不高兴,而且如果董事长征求他的意见,他也准备好了,就是“软拖”。
董事长抱着双肩,右手指缝间夹着长长烟灰的烟卷,淡淡地说:“如果市长不批咱们的报告,这些现在都谈不上。”说着努嘴示意办公桌左手说:“吕书记已经把报告批过来了。”
朝着董事长示意的方向,小陈书记看到了一摞文件的最上面的那个,文字是倒着的,题目可以看清,《关于将“一重”移交房地产发展部管理的意见》。
这是“三巨头”之间传阅的文件,自己不便看的。小陈书记忍住自己的抱怨,声音到口边改为“哦”了一声,然后等着董事长继续说。
但是董事长没在继续发表意见。
小陈书记退出董事长办公室的时候在想,那个报告放在了那一摞,那是“待办”事项的文件堆,如果董事长想软拖此事,那么应该在文件扉页签上软拖的托词,然后放在“已办”事项的文件堆中,那是右手的那一摞。现在看来,董事长未必不同意赵总和书记的意见。
小陈书记离开董事长办公室时间不长,子明又进入董事长办公室。他专题来谈小田的工作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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